「本故事為真人真事改編」、「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純屬巧合」
青羽翩翩斑蝶現,舞動驕陽,藍鵲隨風喚,山石榴紅妝顧盼,蜂情萬種花間戀。
旖旎澤蘭筒玉瓣,濃郁清香,採擷任君玩,巧戲人間揮靛扇,霓裳撲粉人稱羨。
( 寄調蝶戀花,雙調六十字,前後段各五句,四仄韻 )(譯文詳註1)
炎風吹過大屯山,一群人在島式澤蘭花前聽著導覽員的解說,欣賞著小小的蝴蝶揮舞著薄翼,美麗的身影讓六月的驕陽變得更加迷人,夢幻般的青色衣裳和紫色衣裳在花間婆梭起舞,像是無憂無慮的小仙女般翩翩舞動著雙翅,更像自然界中自在跳躍的音符,正隨心地舞出生命之歌。
大家靜靜地聆聽著導覽員詳細地訴說,屬於昆蟲界中最令人驚嘆的奇蹟,一場草山蝶舞的導覽豐富了一日遊,也讓自己知道了蝴蝶艱辛渡海的旅程,牠們只是為了繁殖後代,只是為了找尋適合牠們生存的環境,勇敢地用生命當賭注,置身在一望無際的大海,承受著狂風暴雨的苦難,揮動著翅膀讓自己投入了一條沒有花蕊的天堂路,思緒中將這些彩蝶族幻化成一葦渡江的達摩祖師爺,只是牠們沒有踏著葦在波浪中前行,牠們只是用蒲扇撐著幼小的身軀勇敢前進,勇敢地飛
過沒有立足點的天際,找尋一個溫暖的家。
導覽員接著敘述了兩個故事,第一個故事是紫斑蝶從台灣尾飛到台灣頭,再由台灣頭飛回台灣尾的故事;第二個故事是青斑蝶從台灣飛越大海到兩千公里外的日本,也由日本飛越海洋到台灣的故事;這兩個故事族是以前不曾聽過的真實故事,比唐山過台灣的事蹟還讓人感動。
在草山公園中大家族聚精會神靜靜地聆聽著,第一次知道這麼微小的蝴蝶,從卵、幼蟲、蛹到羽化成蝶,之後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,仍然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從台灣遠渡重洋到日本,這群蝴蝶最快約需要飛行十幾天才能到達目的地,有的蝴蝶甚至飛了超過一個多月才能夠到達,當然旅途中很多蝴蝶會葬身大海,牠們用這麼長的時間飛越茫茫大海,沒有地方能夠停靠休息,這一段旅程中牠們用甚麼食物來充飢?牠們怎麼找尋方向?太多的疑問族像謎一般沒有答案,只知道牠們用生命在為自己努力,自然界的青斑蝶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來為自己逐夢,而且與我們共同生存在這個島嶼,就活生生的存在我們的四周圍,看到牠們這麼艱辛飛越大海,也激發出對生命的尊重,也對蝴蝶重新賦予了新的觀感,萬物族在大自然中找尋一條屬於生命能夠繁殖下去的路,原來不是只有候鳥才會隨季節遷移,原來蝴蝶的遷移更是偉大。
紫斑蝶為了適應氣溫的變化,為了生存會隨著季節遷移,遷移旅程族在初春時候北移,約3 月至4 月清明節前後,由台東大武、知本、屏東縣三地門往北飛過高雄市茂林、嘉義縣達那伊谷、雲林縣古坑、彰化縣八卦山、台中縣大肚山區、台北市陽明山,飛越旅程超過了150 公里,牠們無畏懼天敵白頭翁、烏勈的啄擊,歷經千辛萬苦找到適合的地方來繁殖下一代;約在9 月至10 月國慶日前後繼續往南遷移來渡過寒冷冬天,讓生命能夠避開凍死的命運,繼續存活下去。
因為人類追求快速的生活,有了便捷的高速公路,也形成了蝴蝶旅途中的陷阱,翅膀飛不過高速公路車速產生的氣流障礙,在人類沒有考慮好的情況下成了無法飛過的地獄,於是為了保護蝴蝶,有了「國道讓蝶道」,在紫斑蝶遷移期間,通過網數量每分鐘250 隻,即封閉局部北上外側車道,用於減少車輛與紫斑蝶的衝撞點,讓紫斑蝶順利通過。是生態保育的成功典範。
這時候導覽員指著不遠處的一隻青斑蝶問大家:「有沒有發現牠身上有甚麼不一樣?」大家仔細的觀察,突然有人叫了出來:「牠身上有字」,有人開玩笑說:「蝴蝶也會刺青!」有人笑了出來,只是大家更感覺到奇怪,為什麼蝴蝶身上會有字?這代表著是甚麼意義?導覽員說:「這是他們遷徙的證據,自1980年起,日本各地開始以「標識再捕法」追蹤青斑蝶在各島嶼間的遷移路線,台灣也自200 0 年開始在大屯山進行的青斑蝶遷移研究亦獲得不錯的結果,可以經由牠們身上的字找尋到牠們曾經到過的地方,發現曾經在陽明山國家公園境內大屯山放出的一隻青斑蝶, 1 2 天後在日本九州鹿兒島揖宿郡被捕獲, 也是因為這些追蹤成果,讓我們知道牠們能夠神奇地飛越台灣到日本。」
接著有人問導覽員:「蝴蝶如何飛渡大海?是不是可以停留在海面上?」導覽員說:「目前日本的報告說蝴蝶是靠著上升氣流移動,也就是隨著季風移動到目的地,牠們會以日月的磁場來判斷方向,目前沒有相關的報告提到蝴蝶能夠在海面停留,牠們像候鳥一樣飛渡大海。」又有人問導覽員:「為何陽明山的蝴蝶要飛往日本?為何不是全部飛往南部?」導覽員說:「詳細原因還在研究中,曾經台灣是蝴蝶王國,曾經有過四百多種蝴蝶,蝴蝶標本加工出口更盛極一時;不過,讓台灣蝴蝶逐漸衰落的原因,是經濟發展伴隨而來的棲息地遭受破壞,以前常常因為開發而忽略了蝴蝶棲息地的保護,造成了蝴蝶大量的減少,最近研究中也指出蝴蝶的蛹中會受到寄生蜂的殘害,還有蜘蛛網在森林中大亮增加讓蝴蝶被蜘蛛捕獲,當然也有因為天候異常而影響到整個大自然的生態,但是自然界自有它的調節能力,雖然物競天擇,但是適者能夠生存,生命通常族會找出最適合的路,所以無需過份憂慮。」
一天的導覽結束後,大家依依不捨地各自回家,回到了家中,自己仍然在思考著太多蝴蝶的問題,在思慮中沉入了夢鄉,在蒼穹中自己揮舞著一雙翅膀,飛過琉球亞熱帶主題森林公園,園內的恐龍正吐著紅色的舌頭,像龐然大物要吞食來不及逃跑的動物,也讓自己嚇得拼命想要飛離開侏儸紀公園,一路上低頭看到的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恐龍,突然飛過了一座人工湖,碧綠色水面映照著藍天白雲,湖面上還有出現一隻蝴蝶,仔細地看著像鏡照般的畫面,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化身成為一隻青斑蝶,正揮舞著翅膀在飛行著,突然間瞄到自己左邊的翅膀有字,有007 三個數字,只是這幾個數字是怎麼來的?已經想不出來,還好它不影響飛行,但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自己:「為了種族延續,要從琉球飛往台北市陽明山」,於是採擷著美麗的杜鵑花,讓身上揹起了行囊,帶著一個月的乾糧,有三十粒花粉、一瓶蜂蜜、一瓶礦泉水,選擇了吹南風的日子出發,在空氣中御風而行,只有陽光、月亮跟星星陪伴,累了便閉目養神。
身體好像一台滑翔翼,飛過藍藍的大海,飛向遙遠的福爾摩沙,累了便找尋漁船和浮出水面的鯨魚來當成暫時的停靠站,也看到了漁夫身上有黝黑皮膚,上面有著美麗的刺青,有一尾青色的龍正吐著火焰,真羨慕人類身上有這麼美麗的圖騰,自己身上只有枯燥的數字;接下去的日子又遇到了海軍健兒,有兩個士兵在月光下談天,偷偷地聽到他們在聊老家:「 離岸漂泊了兩年,慢慢地望向故鄉的方向,族是鄉愁!」聽到這裡自己的眼眶族溢出了眼淚,蝴蝶不是沒有鄉愁,好想要回去故鄉琉球,只是腦中的聲音一直告訴自己:「為了子孫要堅持下去」。
感覺自己彷彿是大海中的一截漂流木,漂過一波一波的白浪,漂過無數的日子,突然間遇到了鯊魚,黝黑流線型像彎刀的身體,牠張著冷冷尖銳的白牙,如同用刀口割開藍色琉璃海,巡弋廣袤無際的汪洋,開口露出劍齒,閉口囫圇吞下漂流人,沒有月光的日子,一聲聲呼喊的尖叫聲中,流出了海面的紅潮,驚悚的畫面在腦中徘徊不去,經過牠們的領空,族在擔心會墬機,淪為海上的難民。
夢境中讓自己融入了「莊周夢蝶」般的故事,不能辨識是自己變成了蝴蝶?還是本來自己就是蝴蝶,身處在夢境中,找尋一個謎般的答案,夢讓所處的夢境成為真實世界,那麼所在夢境是否僅僅只有一個答案?也許更多的夢也找不出答案,也許這個夢只不過是上一層夢的一個夢而已,太多的也許族是因為我們仍然不夠瞭解周圍的一切,好比蜜蜂看到的世界跟我們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,因為蜜蜂有複眼跟單眼;蝴蝶能夠越過2000 公里的大海,沒有迷失方向,而且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,族是尙未解開的謎,蜘蛛能夠吐絲織網也是一個謎,如果科技能夠破解出這些秘密,也許有一天,人類的建築也會融入蜘蛛織網的結構。
毫無疑問的,唯有依靠大家共同的努力,才能真正解開本土蝴蝶遷徙之謎,也才能更瞭解同島生活的鄰居是如何渡海而來,這些族需要仰賴更多人用心關懷大自然的生態,生存的環境需要每一位民眾協助關心和保護,才能找到屬於台灣人自己的蝴蝶「藏寶圖」。有朝一日我們也能為台灣的青斑蝶寫下完整的故事!
註解 :
1. 宋詞蝶戀花為作者自創。
譯文如下:
青斑蝶揮動翅膀翩翩起舞,正在炎熱驕陽下舞動著,藍鵲也在枝頭上呼喚,杜鵑花像女紅妝在風中騷首顧盼,蜜蜂忙著採蜜像與花蕊在談戀愛。美麗的島田氏澤蘭花有著筒狀像玉質的花瓣,濃濃香氣四處飄散,盛開時節任蝴蝶及蜜蜂來採擷,蝴蝶像正在巧戲人間般揮動著深藍色的扇子,穿著彷彿仙子的衣裳在花蕊間撲上了花粉的彩妝讓人羨慕。
公布單位:國家環境研究院